〈老鷹之歌〉(El condor pasa)
賽門與葛芬柯二重唱-El condor pasa 老鷹之歌
I'd rather be a sparrow than a snail我寧可是只麻雀,也不願做一只蝸牛
Yes I would. If I could, I surely would沒錯,如果可以,我會這樣選擇
I'd rather be a hammer than a nail我寧可是支鐵錘,也不願是一根鐵釘
Yes I would, If I only could, I surely would沒錯,如果真的可以,我會這樣選擇
Away, I'd rather sail away飛吧,我寧可高飛
Like a swan that's here and gone像天鵝一樣來去自由。
A man gets tied up to the ground一個人如果被束縛在地上
He gives the world its saddest sound他將發出無比的悲鳴
It's saddest sound最悲的聲音
I'd rather be a forest than a street我寧可是座森林,也不當街道
Yes I would, If I could, I surely would沒錯,如果可以,我會這樣選擇
I'd rather feel the earth beneath my feet我寧可體驗腳下的大地
Yes I would, If I only could, I surely would沒錯,如果真的可以,我會這樣選擇
專精西班牙語的台大外文系教授張淑英考證了這首〈老鷹之歌〉( El condor pasa)的由來,引用如下:
阿羅密亞‧羅布列斯生前深入秘魯原民各族,研究印加民俗樂曲,譜寫兩百多首作品,多半到九○年代才逐漸面世……
神鷹飛過安地斯山,來到阿帕拉契山,雖都是印第安,它披上新的衣衫,許多人遺忘它來自何方。
有些感動是剎那的,但記憶卻是永恆。
一九七○年代賽門與葛芬柯二重唱《惡水上的大橋》專輯裡的〈老鷹之歌〉是秘魯的原住民音樂,用蓋丘亞語(quechua)寫成的歌謠。當時台灣綜藝節目 常用來當遊戲配樂;四、五年級生琅琅上口、吟唱自如,還把歌詞的麻雀、鐵鎚、天鵝、森林當作志向的期許,若不解讀成美式英雄風格,歌詞頗像拉美現代主義或 法國象徵主義詩作的韻味與心境。
原作者阿羅密亞羅布列斯(Daniel Alomia Robles,1871-1942)一九一三年應首都的「馬希歌劇院」邀請,為民謠小調說唱劇(Zarzuela)的演出寫曲。八節音樂,三段劇情描述原住民抗拒美商雇主壓榨,呼籲後山的礦工團結建設家園,像神鷹自在翱翔。〈老鷹之歌〉(kuntur, kuntur)是最成功的一段,有著秘魯豪哈區(Jauja,安樂園之意)印加情歌的況味;一種謙卑、樸實的望鄉愁緒和喜悅揉雜的意境,緬懷昔日印加帝國光彩。這齣說唱劇五年內演出三千場,反映原住民的文化認同與期待。一九六○年代「印加民俗樂團」在巴黎劇院演出,誤為十八世紀佚名的樂曲,賽門現場聆聽,嘆為觀止,遂填詞演唱,風靡全球。爾後衍生類似詞曲近四千五百種版本。蓋丘亞語原意是:
喔!安地斯山威嚴的神鷹,
請你攜帶我,回到安地斯山的家
喔!神鷹。
我想回到可愛的故鄉,和我的印加
兄弟姊妹一起生活,那是我夢寐以求
喔!神鷹。
在庫斯科,在大廣場上
等待我
讓我們一起漫步
馬丘比丘和娃伊納比丘山巔
《馬丘比丘之巔》為智利詩人巴勃羅聶魯達(Pablo Neruda)最著名的作品之一,是他訪問馬丘比丘後寫下的史詩,計12章,歌頌美洲的印加文化。聶魯達說:「我看見石砌的古老建築物鑲嵌在青翠的安第斯高峰之間。激流自風雨侵蝕了幾百年的城堡奔騰下泄。……在這崎嶇的高地,在這輝煌的廢墟,我尋到能續寫詩篇所必需的原則信念。」以下節錄自該詩第6章:
於是我沿著大地的階梯登攀/從茫茫林海蠻荒的荊棘中間
來到你-馬丘比丘面前。在妳的身上,閃電的和人的搖籃/
怪石壘起的高城/終於成了住地/大地不曾在(用)昏睡的衣裳中將他的主人藏匿。
在你的身上,閃電和人的搖籃/宛似兩條平行的直線/在刺骨的寒風中
搖曳。
岩石的母親,神鷹的浪花。
人類黎明的礁石。/失落在原始砂礫中的巨鏟。‧‧‧
一九九三年秘魯政府宣布〈老鷹之歌〉為國家文化遺產,推崇它深化印加文化內涵和舊大陸音樂意境,有裨發揚古典民俗曲風。這首《老鷹之歌》又譯《雄鷹飛逝》、《神鷹帕薩》、《禿鷹飛過》。是由秘魯音樂民俗學家丹尼爾·阿羅密亞斯羅布列斯(Daniel Alomias Robles,1871-1942)與米爾奇貝格(T·Milchbeg)根據秘魯民歌編為吉他獨奏曲。羅布列斯是有印第安血統的秘魯民歌研究家,生于互努科,卒于利馬附近喬西卡。他畢生致力于搜集秘魯民歌,生前深入秘魯原民各族,採集了包括《太陽頌》的印第安部族的民歌650首。他研究印加民俗樂曲,譜寫兩百多首作品,多半到九○年代才逐漸面世。《雄鷹飛逝(El condor Pasa)》是根據民歌素材完成的小歌劇。其中的《印加舞曲》頗為著名。本曲由三部曲式構成,a小調。音樂質樸,民族色彩鮮明。在低音區的主持續音襯托下,流暢的歌聲顯得格外動人。中間部分速度加快,這一部分開始之前,出現強烈的擊樂器般的聲響。隨后在二拍子民間舞曲的節奏型(XX XX X X)伴奏下,用小快板速度奏出熱情的舞蹈場面,最后再現開頭的部分。全曲雖用小調式譜曲,但是五聲音階性質的旋律進行貫穿全曲。
〈老鷹之歌〉(El condor pasa)這首歌於1956年首先被艾多阿德法爾以吉他獨奏的方式發表,1965年,歐洲著名的印加民俗樂團再度灌錄此曲,恰巧被到巴黎旅行的保羅賽門( Paul Simon)聽到,他相當喜歡這首曲子,一時興起填上英文歌詞,回到美國后和搭檔阿特葛芬柯( Art Garfunkel )一同灌錄成唱片,于1970年風行全球,這首曲子因此成為南美洲最具代表性的一首民謠,是秘魯人民的驕傲。
這首〈老鷹之歌〉( El condor pasa),諸多絲竹融合,神奇絕妙。古老的排笛、陣陣的鼓聲,源自西班牙人帶入的吉他、豎琴、小提琴、曼陀林、橫笛、黑管、笛與鼓(pipes-and- tabors)等樂器的改良融合,18世紀初,安地斯山區的原住民以犰狳、龜殼改良製成各式的撥弦樂器,如恰朗哥(Charango)、朗洛叩(Ronroco),這種10弦安地斯山曼陀林現已改為木製,體型較小音域高的稱為恰朗哥;音域低體型較大的就叫朗洛叩。印加後人還融入非洲奴隸傳入的打擊樂器,交織一起,時而滄桑淒美,時而壯闊狂野,讓人低迴戰爭侵略與文化融合的弔詭,也讓人思索原始的印加音樂究竟會是怎樣的面貌。有趣的是寫出《馬丘比丘之巔》歌誦安地斯文化的智利詩人聶魯達,其先祖也非印加原住民,而是後來的侵略者或移民。藉此種種,正好讓我們學習以寬闊的心胸反思族群與文化的認同,切莫墜入狹隘的民族主義陷阱。
參考連結:
張淑英【2005-12-26/聯合報/E7版/聯合副刊】
http://club.ntu.edu.tw/~luisachang/united/column/condor_pasa.htm
安地斯山民謠
http://www.folkmusic.com.tw/andes.htm
http://en.wikipedia.org/wiki/Charango
聽見安地斯山迴-- 談祕魯音樂 原載2002年3月號 世界地理雜誌
http://mypaper.pchome.com.tw/molimola/post/124110096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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